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度的。”

    “为了你的家族？！”米莱只觉大脑一空，心跳慌得厉害, 只能疯狂的发泄，“你和你那个狠心的儿子一样！从来都不会在意我在想什么！”

    不是的。她心底有声音不断告诉自己。她甚至还能清晰的记得戚敬宇常年不化寒潭的眼注视自己的温柔，她还记得戚敬宇永远包容的笑意和宠溺的纵容，更记得这个刻板正直的男人, 在每次婚礼纪念日的时候，笨拙的献进她怀里的、沾着清晨露水的玫瑰花。

    但是在极度的恐慌下, 她似乎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控制，只能用尖锐的言语，来掩饰自己狼狈不堪的落魄模样。

    终于，她看着这个坚强的男人微微佝偻了背, 这才恍然发现，在她还沉浸于年少轻狂的时光不曾发觉的时候，眼前的男人已经被岁月的风霜染白了点点的鬓角。而她，永远只关注到了丈夫给予自己的光鲜亮丽, 却从未察觉，这个宽厚的肩膀上，扛着多少说不清的重担。

    “我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米莱。签字吧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米莱到底有多少次曾经这样想过他和自己的儿子。他只知道，自己累了。很累，很累。

    戚敬宇叹息一声，眼底满是疲惫。

    走到今天这一步，是他在整段婚姻中的失职。他确实保护了当年那个骄纵直率的小女孩，却没能保护小女孩那颗剔透善良的心。

    看着米莱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，戚敬宇忍不住迈开腿，走到了米莱身前。

    就在米莱以为，那双带着厚茧的大手会如以往一般盖在自己头上、安抚自己担惊受怕的情绪时，戚敬宇却直直越过了她，握住了梳妆台上、被她珍藏的羽毛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