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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2.放手 (第7/7页)
,问向口不能言的冯文邈。 冯文邈急得眼角憋出几滴泪来,点头不迭。 谢承思将目光转向降香:“他应了。” 降香终于动了。 她扭头看向随谢承思而来的羽林卫,提出了要求:“我要他们带我去,你留下。” “好。”谢承思闭上眼睛,紧握着降香的手松开,无力地垂在身侧。 降香不再做多余的动作。 她平静地走到两位羽林将军旁边:“依怀王殿下口喻,劳烦阁下了。我所乘的马车里,还有一位冯家的郎君。” 黑压压的兵士簇拥着降香的马车往山外走去。 只有谢承思一人,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。 他的眼前已经全黑了,额角一跳一跳,小腿终于支撑不住,身子像是被抽走了筋骨,无力委顿于地。 挣扎地坐起,蜷起膝盖,上身靠在大腿上,下巴抵住膝盖。 掌心依旧血流不止,他却慢慢地用手捂住了脸。 手、衣裳、脸,到处都是红色。干了的是暗红,新流的是鲜红。 再顾不得漂亮了。 谢承思记得清楚,降香走时,一眼都没看他。 若她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,便会发现—— 曾经,他永远趾高气昂,永远洋洋得意,永远运筹帷幄,永远睥睨众人,像只开屏的花孔雀,傲慢的大公鸡。 如今孔雀的尾巴毛被拔秃了,大公鸡身上沾满泥水,变成了灰扑扑的落汤鸡。 可天上并没有下雨。 万里无云,碧空如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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