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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目眦欲裂。到死时他都不明白，自己所做，本是千秋伟业，为何竟带来灭族之祸。

    从白玛部落统一犬戎，到犬戎族灭亡，仅用了不到十日。这一仗结束后，呼延草原连着下了三日大雨，雨水冲刷了以她为生的民族的鲜血，这里的土地滋养了他们千年，如今，他们的血rou也将归于这片土地。

    云月望着战场烽烟，微眯着眼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梁旭空走到她身后，同她看了半晌。

    “当年你爹来这里呆了五年，不堪犬戎sao扰，也生过灭掉他们的想法，不过后来他被调走了，此事便也作罢了，直到二十年后，你来了。”梁旭空幽幽道，“五万大军，七万百姓，确实很多……”他说的是被杀掉的犬戎人。

    “但这几百年来，我族因犬戎而死的人不比这少。人生来多渺小，世代更替，唯有这呼延草原生生不息，我们，也有归于尘土的一日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不用你说。”云月道。

    梁旭空便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不知道，接下来我该何去何从。”这句话云月在心里想了千百遍，可最终谁也没说。

    北疆穷，养不起大军，云月借来的十二万大军打完了仗就回去了，他们的将领却赖着不走，除了她哥。

    走时云起说：“过几日回来的时候，别忘了让人提前带个口信。”

    云月皱眉看着他不说话，他叹道：“别让爹娘整日倚门相盼。”

    她便只好默默点头。

    打了胜仗，送走了友军，云月领回自己的下属就回了家，也不管那群赖着不走的将军。

    回家后，她洗完澡睡了一晚，第二日一早起来，用了早饭便坐在院里的躺椅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