渣了那个高岭之花_第22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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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22章 (第2/2页)

上了细软的哭腔。

    裴璋见她很快又要落泪,眉心不禁跳了跳。

    她本就生了双黑白分明的鹿眼,连着细弯的柳眉,噙起泪来,也如海棠含露,诱人爱怜。

    “何故要哭?”他仍旧十分耐心地问。

    阮窈泪光莹然,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反问他道:“那公子又何故要这样?”她顿了顿,哽咽着说,“车夫不见的那日,我与沈大人偶然遇到,原想着他时常跟随公子办差,便向他问了好些公子的事。我不敢揣度沈大人是何心意,可公子为何张口就劝我同他结亲?”

    “如此说来,你并不情愿。”裴璋将她的眼泪尽收眼底,垂在袖中的手指微不可查地动了动。

    阮窈不答,眼睫上都挂着泪珠,低低说道:“我是否情愿,公子当真不明白吗?”

    她声音发颤,却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    “倘若如此,便将我送走吧——也好过再令我像昨日那样伤心。”

    裴璋抿了抿唇,目光带上几丝探究,细细端详着她。

    眼前人面颊哭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红,肩胛好似垂下的花枝。

    他居高临下看去,隐隐可以见到她衣襟之下一片绵软的白腻。

    “我不怨你。”她浑然不觉,又抽泣了一声,细声说着,“本就是我自己……黄粱一梦。”

    阮窈哭了好一会儿,迟迟未等到他的劝哄,眼泪最终自行止住了。

    像极了跌跤以后,双亲并不在旁,只能自顾自爬起来的稚童。

    她鼻尖通红,语气中的幽怨压也压不住,“我哭了这样久,公子既不回避,也不劝慰半句,当真是……有失君子风范。”

    裴璋不禁有些失笑。

    方才还口口声声说着不怨的人,此刻话里却尽数是埋怨。

    只是她的眼泪好似绵绵的雨,这两日接连不断地落入他心中,逐渐将心底的沉郁之气洗刷干净。

    倘若他想,任她佯装也好,乞怜也罢,总之桩桩件件,这些眼泪都是为了他而流。

    只是为他,而非旁人。

    想及此处,他极轻地笑了一声,嗓音算得上有几分低柔。

    “当真不怨?”

    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,几乎想也不想便答:“那是自然。我本就是一介孤女,无靠无依,全赖公子眷顾,眼下才得以有一处安身之所,何来怨怪。”

    这嗓音轻柔如水,每个字都好似江南沾了湿气的垂柳,软软拂过他的发肤,继而又化为丝缕的雾气,渗入他的心神之中。

    阮窈眼角仍噙着泪,裴璋缓缓伸手,抚在她眼下的水渍上,只觉她的肌肤温热而滑腻,将他的指尖亦染上些许热度,令他的手微微发起烫。

    她身子轻颤了颤,很快仰起脖颈,像一只急于祈食的猫儿,带着讨好之意,温顺地蹭了几下他冰凉的掌心。

    “我不愿嫁于旁人,也不求任何名分,此生只想听从自己的心意。若能常伴公子身边,便是为奴为婢,我也不怨。”

    几缕不听话的发丝随着她说话而落下,顺着襟口滑进了衣中。

    裴璋抬指,为她将那缕发丝捻出,发丝冰凉而柔软,像是会动一般,在他手指上轻勾了勾。

    他眸光微动,嗓音温和如故,唇间溢出的话语轻的像是一声微叹,“这可是你的真心话?”

    “千真万确。”阮窈面色不禁露出几分羞赧,目光却并未躲闪,“但求……公子怜惜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后,她试探着勾上他的另一只手,纤柔手指轻轻晃了晃,试图用她的温热牵缠住他。

    尽管裴璋并不想承认,可事到如今,因她而生出的种种触动,倒也不算太差。

    就像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莺鸟,本该轻轻飞过这池平湖,却偏生不肯罢休,悄无声息地漾开一圈又一圈的细密涟漪。

    她既无怨无悔,又这般想要诱他,他便该将她摘折下来,再注视着她用全副身心来奉行诺言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回钱塘的路上,阮窈并未再坐来时的马车,而是听从裴璋的话,与他共乘一车。

    沿路无所事事,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中折扇,见裴璋又在看书,便问他:“公子在看什么书?可有我能看的吗?”

    裴璋侧目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眩疾不宜用眼,你若觉得无趣,也可躺下歇息。”

    她神色郁郁地摇了摇头,“睡不着了,可实在无事可做。不如……”阮窈蹙着眉,“公子给我讲讲书?”

    她本是随口一说,不指望裴璋会应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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