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言蹊指腹贴在饮料瓶身,把那层塑料捏凹了一点。
他焦躁的点就在于,别人迷茫时,他被按着脑袋闷头走,别人找清方向了,他的处境还是没有发生一丁点儿的变化。
庄妍是典型的严母,竹言蹊不怕天不怕地,就怕他妈瞪眼发火。他中学被摁头没胆造反,现在闷着脑袋走了这么远,这时候再掉头回去,舍弃的时间和精力未免太多了一些。
进退两难比道尽途殚还要折磨人。
被别人对比着点醒后,这种折磨就越发难捱了。
竹言蹊坐在接待区的沙发里发了会儿呆,直到又有人推门进了旁边的吸烟室。
他缓过神,脸埋进掌心揉搓了两下,手一撑腿站起来,走出华阳大门,搭电梯下了一楼。
竹言蹊课没上完提前开溜,本以为会比谈容更早下楼,没出电梯就做好了去办公室找人的准备。
结果走到户外,他单用余光就瞄到停在路边的熟悉黑车了。
竹言蹊小跑两步,靠近了才意识到车里没人。
他正疑惑是不是谈容没把车开去公司车库,左边脸颊突然贴上什么热烘烘的东西,车窗映出身后男人的投影。
竹言蹊抬手一摸,从脸边接过谈容贴来的奶茶。
大杯波霸加仙草,